穆斯塔法·阿·努比(Mustafa Al-Nubi)以考古发掘者的身份在卢克索西岸耕耘了40多年时间,他目睹了一连串的变化。
旅游人数激增,下降,然后又缓慢增长。当地村庄规模呈爆炸式增长。甚至整个景观都经历了一个彻底的转变,随着埃及学家慢慢地穿过广阔的底比斯墓群(Theban Necropolis),努比感慨道: “这就像一个巨大的博物馆,我的祖父会认不出自己的房子。”
然而他坚持认为,所有这一切都不及近年来南部埃及天气的变化来的猛烈。过去他在播种季节耕耘—— 通常从10月到4月——都不会流太多汗,而现在他身着传统长袍干活,往往上午10点就汗流浃背。冬天可能会出现一天冷,一天闷的情况。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 “但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千年历史的文物宝藏也发出同样的警告。历史上大部分时间,卢克索周围环境都会经过精细的计算,以确保法老建筑得到有效保护。由于雨水少,湿度低,以及沙堆的保护,气候问题很少。而在当地人口相对较少的情况下,这里曾经是一片孤立的尼罗河,人们没有理由怀疑,坐落于埃及北部人口密集的地区的拉美西斯神庙可能会同其他庙宇一样,面临着坍塌的风险。而它们本应该数千年屹立不倒,持续下去。
但是,所有这些正在慢慢地开始改变。日益不稳定的天气,很大程度上归因于气候变化,正在蚕食古代的石头。同时,人口的快速增长使保护工作变得复杂化。在经过数千年的战争,侵略和建筑材料的侵蚀效应,古埃及的辉煌可能终有一天会褪色。 “我们有一种恐惧,”卢克索的一位古代文物官员穆斯塔法·格达·阿卜杜勒·雷希姆(Mostafa Ghaddafi Abdel Rehim)表示, “像全世界一样,我们对气候变化有恐惧心理。”
条件的改变
变化首先从温度开始。当地人和考古学家都表示,埃及的庙宇在炎炎夏日中一直以高温著称,但从来没有这么热过,或维持过这么长的时间。由于工人长期暴露在高温天气下作业,人会脱水,因此挖掘工期不得不缩短。在其他情况下,不断变化的天气条件甚至迫使考古学家改变他们记载刻有象形文字墙壁的方式。芝加哥大学石雕研究所所长雷森·约翰逊(Ray Johnson)表示:“我们曾经使用自然的阳光制作蓝图,但从20年前开始,我们发现将图像刻在纸上越来越困难。那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它正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危险。”在卢克索北部占主导地位的庞大的卡尔纳克神庙(Temple of Karnak),耀眼的阳光已经夺去了建筑物身上大部分的颜色。
更令人担忧的是,夏季高温似乎也在积木上留下印记。在阿斯旺附近,在卢克索南部乘坐几个小时的火车,超过40摄氏度的高温正慢慢地使许多玫瑰花岗岩结构开裂。花岗岩在白天的日光下膨胀,然后在较冷的空气中缩小。 “它看起来像一袋羊毛。变得越来越圆,然后最终脱落,“在位于开罗的德国考古研究所工作的约翰娜·西格尔说。
专家说,气候变化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剧烈,可能需要尽快出台一些关于维护脆弱的历史遗址的可行性决定。
联合国环境署生态司司长梅特·威尔基(Mette Wilkie)表示:“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地方是旅游业的基础,给当地人民带来了很多好处。 但是,有很多建筑物在偏远地区,维护工作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Human impact
然后是人类活动的直接环境影响。直到20世纪60年代后期,尼罗河每年8月份都溃坝,淹没山谷两边数英里。这些都是古代建筑师所了解的,并据此将其纳入其设计之中。但是,阿斯旺高坝建成后,每年的洪水消退后,庙宇面临新的问题。没有获得经常性的“清洁”,表层土壤中的盐分无法被清除。
人口增长也造成了沉重的代价。 更多的人意味着更多的农业,所以不像以前那样,在寺庙周围的多是未经耕种的田野,一年四季都是干瘪颗粒无收的状态,现在正在不断地耕种。东西两岸的水位上升(水文学家怀疑大坝也起了一部分作用),远远没过了设计之初预计的水位。
Mette Wilkie说:“这是全世界共有的一个现象,将来我们将不得不放弃以土地为基础的生计”。联合国环境署正在努力通过帮助各国接受低排放增长来应对气候变化和环境退化;支持森林和其他生态系统的可持续管理;并寻找创新的方式来为气候行动提供资金。联合国环境署还帮助各国适应不断变化的气候,并建设他们对未来挑战的应变能力。
在埃及,有一些乐观的理由。事实上,官员们现在或多或少已经解决了地下水问题。在美国国际开发署的资助下,古物部门已在主要地点周围安装了广泛的排水网络,这些网络似乎已将水位降低了四米。
但为了安全起见,其他人加紧了文档编制工作。 如果情况变得更糟,至少我们会记录下已经失去的东西。 “现在有更紧迫的事情,”雷约翰说。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首先要面对最严重的问题。”
详细了解联合国环境署在气候变化方面的工作.